一个所有人都该听听的故事

　　每个人都应该听的故事

每个人都应该听的故事

文/ Yin Tian

不久前，我去河南省法官学院讲课，下课后我和一些法官共进晚餐，晚餐时讨论一些法律事务是很自然的事。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室的一名年轻人突然说，他想问我一个问题，然后他谈论了一个在他们研究室讨论中的案件：

原告是刚生完孩子的女人。她在分娩前去了医院做B超检查。医生告诉她，胎儿一切正常，但分娩后，她发现婴儿已经残疾（可能是一只脚的先天性畸形），于是她向医院起诉。要求赔偿精神损失的原因是，如果医院进行了仔细检查，她在发现胎儿畸形后可以进行流产。由于医院的疏忽，残疾孩子出生了，并造成了精神上的痛苦。因此，医院应承担赔偿责任。

医院辩护的主要原因是医生疏忽进行了B超检查，但没有造成任何损害（胎儿畸形不是由疏忽造成的），因此这不是医疗事故，医院不应对任何赔偿负责。此案引起的争议性问题是：这是医疗事故吗？原告是残疾婴儿还是母亲？我应该赔偿吗？损失多少？还有很多。看到我没有立即回答，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表达了他们的观点并开始争论。

我专心地听了他们，但是没有答案。但是我已经知道我会说什么。我以前也听说过类似的案例。那时，我突然想起我在杂志上读过的一个故事，这让我感动，所以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了当时的人们。今天，我决定再次讲这个故事。

当每个人都说完后，我说：“对不起，我想告诉你一个简短的故事。”

人们好奇地看着我，平静了下来。我试图以一种平静的语调开始叙述：

很久以前，美国一个小镇上最著名的医生为一名孕妇带来了难产。情况很严重。医生仔细检查了孕妇腹部的胎儿，突然感到紧绷：这是一个女孩，但是她没有腿！他忍不住想：这个残疾孩子的出生无疑将是一场灾难，女孩和父母的生活必定伴随着痛苦和悲伤！可以避免这种灾难吗？例如，找到借口分散正在帮助的护士的注意力，并用手术钳夹住的棉布悄悄地阻塞胎儿的口鼻。胎儿窒息死亡只需短时间。毕竟这是难产，谁能保证胎儿不会死亡？但是可以做到吗？！激烈的思想斗争使医生感到呼吸困难和面色苍白。但是仅几秒钟后，医生做出了决定，那个没有腿的女孩安全地出生了。

医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没有腿的女孩和她的母亲。但是，在那之后的十多年中，医生一直感到悲痛。他不知道最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。

一天，这所小镇学校为学生举行了毕业典礼，并邀请医生参加。学生们表演了一些表演。演出结束前，在优美而轻快的竖琴声中，窗帘是缓慢打开的。柔和的灯光照在舞台中央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身上。她穿着雪白的连衣裙，轻柔地弹奏竖琴，双眼闪烁着幸福的光芒。一群穿着小天使装扮的孩子拿着点燃的蜡烛，在竖琴后慢慢走出来。医生发现他的眼睛湿润。

毕业典礼结束了。医生站在草坪上，和校长聊天。一个女人带一个小女孩去看医生，医生立即意识到这是在舞台上弹奏竖琴的可爱小女孩！那个女人指着医生，对小女孩说：“我的孩子，这是我经常和你谈论的好医生！”这时，医生惊奇地意识到，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是十多年前的难产。怀孕的女人！他的眼睛迅速下意识地移到小女孩的腿上。看到这个，女孩的母亲笑了笑，坦率地说：“她有假肢。”然后她提高了声音，兴奋地对医生说：“我们的家庭对您表示感谢！如果不是您的情况，我们会失去我的女儿！您必须知道女儿的到来给我们的家庭带来了多少欢乐和幸福。 “我认为女儿应该是仁慈的上帝特别送给我们家庭的最宝贵的礼物！”

我的故事结束了。每个人都保持沉默。片刻之后，我继续吗？ “我认为，当我们讨论在这种情况下医院是否应承担赔偿责任时，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，那就是残疾儿童！如果我们从残疾儿童的角度出发，还是我们是那个人？我们会想到残疾儿童吗？实际上，我们讨论的一切都是基于这样的前提，即残疾婴儿根本不应该出生，他的出生是不可原谅的错误，也是医生疏忽造成的灾难的原因！我们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吗？如果争议被移交给陪审团裁判员，并且陪审团由所有残疾成员组成，并且面对母亲对医院指控的控告，他们是否会判定该医院有罪？假肢行走的法官，您是否会裁定医院应对原告的精神损害承担赔偿责任？无论如何，我们必须考虑残疾问题。当我的儿子长大后，他将如何面对并判断当今的法律审判和遗产我来讨论！”

我有点激动，根本不像法律教授。

作者简介：殷田，现任北京大学法学院民法研究中心主任，教授，博士生导师。中国法律学会理事，教育部法律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，北京市和重庆市仲裁委员会仲裁员。